他不在47
“我好想皓子。”敖子逸咬咬唇,眼底染上一抹微红,明眸皓齿的大眼楮令人不禁心疼。
陈泗旭抿了抿唇,本来想要说的话倏然又说不出来了,轻轻搭上了哥哥的肩,安慰道“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不是挺好么。”
“也对,总比留在这里好。”
敖子逸更像是喃喃自语,低着头略过弟弟走出了厨房,神色黯然,三魂丢了七魄。
“你的水...”
敖子逸没有回头,只淡淡地回了句“你帮我倒了。”
陈泗旭摸了摸玻璃杯,温度渗得令他一震,逸哥疯了么,大冷天喝冰水。
皓哥于你而言,真的很重要吧。
陈泗旭把手伸进口袋里,摸到了一本皮质的本子。
他知道,自己不该拿的。
却偏偏想知道真相。
「这一年多来,其实我过得一点都不好,总是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你,那种不经意地想起。
时光扫过了一年多的时光,我现在身处天堂岛,一个星期前我被其他杀手追杀,掉下悬崖那刻,我以为我会死。
可我没有,我被一个神秘的女子救起了,还意外知道了宏哥也在这里疗伤。
冬天就要来了,可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,记得听到你要出卧底任务的时候,我当时铁了心要帮你出这个任务,你闹过、哭过、骂过,我仍然没有一丝妥协。
最后你一言不发在阳台上站了一整夜,我们没有争吵,你亦放弃了挽留。
想想当初其实有无数的解决方法,我们却选择了其中最蠢的一个。
我喜欢你,你知道吗。
如果你知道了,那么,你喜欢我吗。
我开始有点后悔了,我看了你留给我的信,第一句就写了,我知道我劝不了你,但是你必须要平安归来,不然我饶不了你。
我看到那句话的时候,眼泪直接流了出来,我打了电话给你,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你的声音,他说他压根不认识你。
我才突然意识到,杀手每个月都会换电话号码的,时间过去得太久,久到号码的主人已经换掉了。
走了以后,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你那样的男孩,你爱闹,我爱笑眯着眼看你闹。好像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最好的模样,其实也不是别人不好,大抵是你给了我最好的时光。
现在呢,说什么好像已经太迟了,你当初也挽留过我,只是我们都没有回头,所以形成了现在的状况。
无论怎样,我爱的人是一定要幸福的。但愿你遇上一个爱你,爱得比我深沉许多的人,而我要做的就是忘记你,但记住你带给我的,爱情的样子。
可我和你的关系,就只是朋友,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。
在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年龄,我却因为遇见了你,而懂得什么是情窦初开。
那是我看见你时挪不动的双眼,那是我喜欢你时停不住的悸动,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,略带甘甜却十足苦涩。
人们都说,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心思更重,这句话放在你身上再贴切不过,你依旧会像朋友般跟我玩闹,而我在你面前,却再也开不了玩笑。
因为对你不露声色的喜欢,我怕你不知道,又怕你会知道。
现在看来,你是知道的,但都装作了不知道。
是啊,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,何况你总是一眼就能读懂我还没说出口的话。
你知道吗?两年前我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对你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,却等来了你和别人打闹得不亦乐乎的画面。
那一刻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没资格吃的醋最酸,先动心的人最惨。
爱有多热烈,就有多卑微,很可惜,在这场自导自演的爱情博弈里,输的那方一直是我。
我看过你从幼稚到稳重了一些,我看过你从一个人到身边多了几个人。
我看过你为了挽留我委曲求全的模样,到最后我只记得从来没有一刻,你是属于我的。
我不是没努力过去靠近你,可你知道的,我们感情好到让我想说的那句喜欢,一搁置就是好多年,直到我要出一个可能回不来的任务,但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你说出口。
明明这么多年,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,只是希望你能平安,还有快乐一点。
我以为努力去靠近你,你就能够看到我。
可惜我错了,唯独爱情,不是你努力了就能够得到的。
无论我和你靠的多近,我和你依旧隔着如同水星和太阳的距离,作为离太阳最近的水星,始终是无法偏离自己的轨道去靠近太阳。
而我,以兄弟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多年,却还是没能越过朋友的身份,对你脱口而出说一句喜欢。
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可能是我?其实,我心底里早已有了答案。
差一分的爱情,就只能成就九十九分的友情。
没有谁对谁错,只不过在爱里面我们都身不由己。
想说我爱你,却只能放心底。
罢了,反正你永远都不会看见。 」
最后的一笔,不难看出写出这篇文的人刻画得用力,化成了一个小点。
陈泗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摇摇头。
用情至深,所以才愿意付出。
这些哥哥们就像环扣一般,一环错,环环错。
敖子逸本想走回房间,却迎面看见了丁程鑫,轻轻地呼唤了一声“程程。”
闻言丁程鑫倏然抬起了头,一句小逸却硬生生被咽回肚子里,敖子逸对自己的好,他没有资格拥有。
徐皓扬对敖子逸的爱深入骨髓,甚至愿意为他舍去了命,自己又能为敖子逸做什么呢?
他真的能带上徐皓扬的那份情,给敖子逸幸福么,他肩负得起么。
丁程鑫极力压住自己的情绪,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,伴装冷漠地不回应敖子逸。
见丁程鑫心情不太好,敖子逸也不再说话,只是有点无法明白,换着以前,丁程鑫即使不开心,也会赖在自己身边。
更不用说换成自己不开心了,丁程鑫不是变着法子逗自己,就威逼利诱弟弟们必须弄笑自己。
可是现在的丁程鑫,偏偏在自己最低落,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,摆出一样冷漠的模样。
不过皓子的离开,想必丁程鑫的心情也像自己一样吧,这种时候大家都高兴不起来。
敖子逸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,转身入了房间,连带关上了门。
丁程鑫抬手抚了抚眉心,他不想这样的,但是现在的他一看见敖子逸,就想起徐皓扬那天坚决的脸。
晚上的任务不简单,要取一个带枪黑道的性命。
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。
男人的伤口血喷不止,染红了衣襟。
敖子逸九十度伏身,声音压得低低的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要拉你陪葬!”
“砰!”
红色的,一滴一滴的,顺着衣服流下来,在地上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。
“敖子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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